亲人已故,再加上跳河求生,渔网也算是唯一遗物了。
她不能收。
芳菲含泪看了她一眼,不肯接。
夏晚秋见状,连忙伸手替她接过,而后塞到了芳菲手里,语气加重了几分,“你宋姐姐答应你付钱就教你学武,已是对你照顾有加了,还不快跪下磕头道谢。”
之前,他任职的平定县,是有武馆的。
武馆分内门和外门。
内门就是正儿八经行过拜师礼的弟子,品行出众,天赋超群,是跟着主家直接学武的。
而外门就是缴纳了习武的费用,但资质平庸,只能学一些简单防身招式的学徒,连弟子都算不上。
在十几年前,若是能成为武馆的内门弟子,那是需要写进族谱的大喜事。
毕竟,那时候的武馆教的是真东西,且选徒标准又高又严格,招弟子,只看天赋,不看其他。
底子差,就算你花再多钱,都只能是一名外门弟子,永远进不了内门。
凡是在武馆学成出师的人,通过科举选拔,简直是轻而易举,不少穷苦人家的孩子,一跃成了武将,反倒是出身显赫的子弟,全都被比了下去。
这样的局面,一直维持了四年,在第五年的时候,世家大族,终是坐不住了。
他们开出天价,只为将自家纨绔子弟送入内门,以达到降低内门含金量的目的。
人性本质贪婪,终是有人受不住诱惑,放弃了底线。
这些放弃底线的武馆,手中有了钱,将武馆办的更加的红火。
受世家大族的蛊惑,公开降低了内门的标准,顺势打压其他的武馆。
殊不知,这恰好中了他人的奸计。
不少恪守本心的小武馆招不到门生,被迫关了门。
从这之后,武学日渐式微。
直到今日,武馆只不过成了一个虚词,教的都是一些假把式。
所以,现在想学武是很难的,许多人习武之人练的招式,那是家族中一代一代传下来的,是不外传的。
他虽然不知道宋婉清习的武是家族传承还是师从他人,但这两种,无论是哪一种,都不会轻易的教人。
宋婉清能答应让芳菲付钱学武,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
更何况,师傅一词,可不止是一个称呼这么简单。
要承担徒弟的吃穿住行,甚至连未来都要替之筹谋。
现在这乱世,谁愿意平白无故,负担一个人的一生?
太荒唐了。
宋婉清不答应不奇怪。
答应了才奇怪。
也是这芳菲年纪小,不懂得里面的弯弯绕绕,再加上被人欺负,回想起父母惨死的画面,这才脑袋一热,不管不顾的说了这话。
瞧见夏晚秋越发严肃的表情,芳菲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,她连忙接过渔网,跪在地上磕头,“多谢宋姐姐。”
宋婉清侧过身,避开了这一拜,“无需谈谢,我不过是赚些银子罢了,我教你只是交易。”
“是”,芳菲红着眼睛,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好了,别跪着了,快起来”,夏晚秋笑了笑,将芳菲从地上拽起来,道:“你带了渔网,快去捕鱼吧,我来打水。”
“我也去”,宋婉清从驴车上取下渔网,往人少的地方走。
芳菲一听,连忙擦干净眼泪,跟了上去。
在岸边捕鱼的人不少,用鱼钩的,用鱼叉的,不过,用的最多的还是渔网。
这条河并不深,岸边还有人围了石沪。
这种捕鱼方式,是利用海水的涨潮,来利用石壁围困鱼群。
像河就要依靠降雨或者上游防水了,不在这段时间,石沪是没用的。
见到又有人来捕鱼了,岸边的人都露出了不悦的神情,但碍于刚才米二毛找茬反被扇了一巴掌一事,没有人敢说什么。
宋婉清和芳菲一前一后下了渔网。
宋婉清的渔网是用植物编的,耐久性本来就不好,再加上搁置了一个月之久,一抖散开,都开始掉渣了。
和芳菲的对比,毫不夸张的说,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
以前捕鱼,需要用蚯蚓来诱捕,现在,用糙面馍馍就可以。
这荒年,不止人,动物也不好过。
太阳一热,河水里的微生物都死绝了,小鱼没有吃食,再加上天又热又不下雨,水被晒得温度都升高了,时间长了鱼也受不了,之前,河里根本看不见鱼,也就是今年,衢州天气恢复如常,村民才能下河捕鱼。
唯一可惜的是,捕上来的鱼个头都不大。
渔网每隔一炷香的时间收一次,不用时时刻刻盯着。
宋婉清和芳菲便回去帮忙装水。
四个人合力,几个水桶没用多久就都装满了。
许万里便用木棍简单做了两个鱼叉,和夏晚秋一起挽起裤腿,下河捕鱼。
许万里眼神好,力气也大,鱼叉入水
第175章 武学与鱼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